附 地理辨惑(3)

上一章 · 章节列表 · 下一章

八十问:一陰一陽一二家之言,既如是矣,至临事之时,无不慎重选择,谓选择稍差,能使一陰一陽一二宅,转吉成凶,减其福力,其擅选择之长者,夸大其辞,真谓选择之法,只须动土修方,可使凶地凶宅,立致吉祥,倘三家之言并行,将何所适从?

答:一陽一宅之力,不敌一陰一地之半,于第七十问,已详言之,而选择又其末焉者矣,其大略,避却太岁三煞、岁月时之空破,与化命祭主之刑冲、克害足矣。

至若七政四余选法,分恩用仇难,以为扶助趋避,杨公造命歌,备言其旨,而远省僻县,台历难致,一精一者其稀,即或用之,转滋詑异,乡曲愚人,咸奉鳌头象吉等书,拘泥各种不经之神煞,虽有钦定协纪辨方,辟其谬妄,而庸俗信之自若。

余方考新旧名墓,以及村落坟厝,只据形势理气,以决祸福,无不了然,并不问其何月日时,神煞吉凶,可见选择之力,不敌二宅之形势理气,且世家巨族,高碑大冢,其选择非不慎重讲求,何以葬非其地,补救无灵,其惑不待辩而自明矣。

但见世俗卜葬课单,置形势理气之真吉凶不论,专讲日干之扶山补龙,扶之补之之法,夫坟永远长久之地,惟形势理气是凭,岂一日之干支,即扶补龙山,使之永长不替乎,余每为人扞葬,是吉地则用,是凶地则不用,只依协纪辨方,避却刑冲克害,葬于合运之地,无有不吉,愿天下嗜斯道者,亟宜勤求形势,一精一习理气,毋使本末倒置而已。

八十一问:今人看峦头者,指杨公九星,为老九星,不以为重,而专言廖公九星,似胜于杨公九星,而子则专言杨公九星,必有所见而然耶?

答:星何常有九,而又何止于九,盖水曲、火尖、木直、金圆、土方,此五星之正形,杨公因其形之难拘于五,故耶北斗七星之名,而益之以弼,以为九,又虑其变化不定,故于撼龙经中,备言兼带之形,自杨公以前,原只五星,无九星也。

廖公承杨公之后,亦因其变体,而立九星之名,复穷之九九八十一变之一穴一象,是皆恐后人之拘泥,而为之立说耳,其实总不离五行之正形而已,若景纯葬书,何曾有是说,今人又强为分解,以杨公九星,为看龙之星,廖公九星,为点一穴一之星。

然杨公经中不云:「贪狼作一穴一是一乳一头,巨门作一穴一窝中求,武曲作一穴一钗钳觅,禄廉梳齿犁锄头,文曲一穴一来坪里作,高处亦是掌心落,辅星作一穴一挂灯样,纵有圆头亦凹相。」

此九星在龙身行度多者,即以此定结地一穴一形,否则,于祖山与父母一之山龙身上见,而在立一穴一处见者,即窝钳中之突,窝钳中之晕是也。

杨公九星,何尝不可点一穴一,既主杨,不更言廖,恐立言驳杂,闻者易于混淆耳,是以尝言,凡系峦头之书,不过不同小异,尚属有凭有据之言,尽皆可看,至理气,则东牵西就,左转右旋,使五行失其常,八卦失其序,山水无言,至理气,则东牵西就,左转右旋,使五行失其常,八卦失其序,山水无言,其灾祸萃于人身,而不之觉,余不惮烦,以申述者,无非欲唤醒痴聋。

八十二问:子言看地,首重形势,既得形势,再进求理气,是理气寓于形势之中,今三合节节步龙,何字落豚,何字过峡,从水口看是何库,与山脉相合,然后立向消水,亦是得形势以求理气,何尝不是气寓于形,子独力辨三合非是,何也?

答:看龙之法,原只在龙身,看其是何五行星体,落脉宜柔细生动,不宜粗蠢死硬,过峡宜跌断,不宜刚直,开帐宜前抱,不宜反飞,起星宜端正,不宜倾斜,自祖山步起,节节分枝,孰为干,孰为枝,孰为大干傍干,孰为大枝榜枝。

大凡祖山必高峻粗雄,开一帐,则山形一变,跌一峡,则土色一变,由高峻而变和平,由粗雄而变清秀,即至成局结一穴一之时,砂环水聚,一穴一星呈象,中有似石非石,似土非土,坚细之好土,或五色兼全,或纯是一色,与一穴一外土色,回乎不同,或生圆晕如太极之形,杨公拟龙经中,俱详言之,何尝拘拘于某字龙,必与某字向水为三合,余遍考之,率皆牵强,无一合者。

即所谓合者,其立向,或迎生,或迎旺,或朝御街,或朝墓库,或以小龙一虎为水库,或以大龙一虎为水库,或以大龙一虎为水库,或以龙一虎外,不见之口为水口,或以罗城总水口为水口,尽是李代桃僵,全无把握,殊不知入山寻水口,乃于山之水口,见其交锁紧密,或两山来立如门,或山脚一交牙,不使直泄而去,或狭如石栅,将山丙众水束住,一口而山,或口外之山,有日月、狮象、龟蛇,各种之形,镇住水口,便知其内,必结美地,并不问其水向,何方何字出,亦不问其在一穴一之何方何字出,而指为某库也。

山之气,一陰一也,自祖山起伏摆一动而下行,水之气,一陽一也,自总水口盘旋曲折而上行,同会于结一穴一之区,水之三叉,抱向一穴一后,山之龙一虎,抱向一穴一前,山水相抱,即是一陰一陽一相见,此谓之交一媾有情者是也。

往前看一穴一上所见出一水之处,一出不再见者,为去逃之方,往后看一穴一上入首之处,为来脉之方,以元空理气合之,合吉则吉,合凶则凶,吾得诀以来,考之万无一失,使三合各法,果灵验胜于元空,余岂愿弃诸家而专学元空耶,人孰无亲,焉敢以无稽以言误人,而先自误其身者乎。

八十三问:青囊云,山上龙神不下水,水里龙神不上山,解者多以此二句,一是看山龙之法,一是看平洋水龙之法,盖山龙多有龙而无水,平洋多有水而无龙,其说是否?

答:山龙一穴一前多乾流,乾流何尝不是水;平洋一穴一后多低坦,无星峰,其脉伏行迤逦而来到一穴一,其来处何尝不是龙。但此二句所言者,山水之理气是也。盖山有山之运,水有水之运。山之运,不可为水之运,放云不下水。水之运,不可为山之运,故云不上山。

八十四问曰:地理之书,远自海角青鸟,降及唐宋、元明,为书甚多,子独沽沾于景纯、筠松,及大鸿氏之书,毋仍罔欤?

答:海角青鸟二书,托名最古,其书即伪之尤者,不必细论其他,只看其措辞,周秦时之文字,何等古奥,况海角经,为黄帝时九天玄女之语,何其酷似唐以后之言耶,青鸟经,樗里子所着,其人为秦王之弟,周时之王候,皆人君也,汉以后,则为人臣矣。

秦以前,从无营葬,欲得地为王候者,宰相于祖龙时,始为极贵之官,秦以前、宰为宰,相为相,并非大贵之人,沙堤者,乃唐时拜相之礼,周之时,焉得有此乎,岂非皆唐以后人之伪书,天下惟真者不假人之名,假名者,岂有真诀也哉?

虽杨公之书,流传日久,亦被三阖家涂改,以附会其术,幸蒋公得古本,畅为注明,使天下后世?复观杨公之真传,景纯葬书,所言者,均是形势,三阖家,亦无从涂改,尚将形势之生死,注作生旺墓库之生死,此乃固执不通,至死而不悟者也。

夫看地之法,最难者形势,自祖山出脉,奔腾踊跃,闪跌隐现,横飞逆上,侧落回顾,变换不一,愈奇愈真,穷其足力目力,始有心领神会之时,原非一朝所能得,是以古之葬书,乃三阖家,以罗经解为理气真传,奉为至宝,转视形势为末务,每与之登山,未曾立定,先用罗经,以谈三合四库,如是看法,究谁为固执之人耶。

八十五问:从来地理书中,言峦头形势者有之,言诸家理气者有之,绝无言及三元为理气者,自大鸿氏出,始以三元为理气,世以罕见罕闻,疑信相参,原非得已,子何辟之,罪之之甚耶?且如子言玄空法,至简至易,何以前此未之闻也。

答:余非罪其他,罪其甘受诸家之愚弄,转为之附会标榜,不知玄空之神奇,竟肆其诋毁阻挠,陷学世之人于水火之中耳。若谓无书,玉镜经,即是玉函遗意,非其真耶。三元九宫,非其位耶,但未将何考用之于山,何者用之于水,分别指明,世俗既不解用之法,又不解用之效,书虽存,俱遗而勿论。蒋公得秘传,申明其效验,其诀虽易,得之最难,必待其人而得语之,否则,奉之千金弗顾也。于宝惜秘诀之中,亦隐喻人以劝诫之意,使人人以孝悌忠信自勉,则斯诀亦可尽人而语之矣,夫游食者,以此谋生,不得不固执以诋玄空,而无识者,亦喜妄加指摘。余昔初学地学时,看诸家书,则人无言,习玄空,则群起诽笑,余于地理无所不学,经久是玄空极其灵验,其诸家书之所以误人者,皆附会标榜太过之故也。

八十六问:吾子得诀甚秘,立 论甚高,些子玄机,引而不发,虽云辨惑,究未能去人之惑也。后之人读子之书,将毋疑子徒知善辨,实未尝得诀,谁又为子辨?

答:余岂故为秘密,乃守蒋公及李师之诚耳。昔亦曾为数人言之,或浅尝而不深信,或得鱼而遂忘筌。余由是三缄其口,必待至诚笃信之君子而语之耳。今试举略二人,一为同乡老友,察其心地朴实,因以元运往来消长,山水对待流行,倾心相告,彼亦不考其灵验与否,去而谓人曰:岂有秘诀,乃老生常谈耳。一为姻戚,值成丰癸丑,粤贼陷城,其人约与其共患难,且求真诀。余虑诀之失传,遂告以天心正运,下卦,起星之旨。无何仇家引贼索余甚急,非以贿解不可,余乞援于其人,竟不之顾。如此等人,不一而足,子谓余守口如瓶,不亦宜乎。亦常悯人之疾厄困穷,为之择地葬亲,乃疾老愈,困者苏,自庆其否运已过,泰运方来,竟 忘其俯首乞怜,于谁也。近代人心不古,居家不讲孝悌,出外不立品节,欲侥幸于一陰一地,以济其无穷之贫,誓不滥传,之口,其如余何。

八十七问曰:近见人延师卜地,每每寻得吉一穴一,倘另延师至,则又指为非是,再延一师,再延一师,更有一番批驳,虽三合与三合不同,元空与元空有异,岂眼力不同耶,抑用法有异耶?

答:形势之美,显而易见,自是千人一律,无可异同,惟作用之法,元空重在乘运乘时,三合不过昧于时运,至于形势则一也.

近世俗师之批驳,原不在乎形势之优劣,在乎言人眼力之低小,以夸其本领之高大,使主人翁舍此另图,遂得居功索谢,此皆各门户起见,是以三合毁三合者有之,元空毁元空者有之,入主出奴,纷纷聚讼,皆巿侩之心,术士最恶之习,无主见人,未有不受其愚者,要亦其家之一陰一隙福命所关,冥冥中盖有使之然也.

八十八问:丛葬之处,坟冢之相连,不过咫尺之间耳,乃诸坟不发,竟有一坟独发者,殆即经云,请看人间旧日坟,十坟埋下九坟贫;惟有一坟能发福,去水来山尽合情。其合情,当是如何?

答:非独山水之形势合情,乃山水合元运之情耳,不然咫尺之间,何分瑕瑜。在山龙一穴一小,尚有得一穴一失一穴一之说,若平一陽一穴一形宽大,一山数一穴一,焉有区别其不 发者,必非其元运之时所葬;其发者,必正当元运之时所葬。合情者,即合得天心造化工也。明得天心,则于葬事有何难哉。

八十九问曰:每与吾子登山覆验旧坟,即知其吉凶,虽年代远近,房分公位,所主何事,有如目击,是用何术,出于何书?

答:岂另有术,岂另有书,皆是以元运之得失,如于龙一穴一坐向,并各方公位砂水以上,即能知其远年近代,在何公位,即属何房,吉则为吉,凶则为凶,至于如何之吉,如何之凶,八卦之中,各有所主,周易系辞,言之最详,俗术洪范三合纳甲翻卦,谓之周易,可丑之极,若元空真无一处可离周易者,若谓之术,轻视元空矣。

九十问曰:尝见北省地师,至南省看龙点一穴一,高下失宜,南省地师,至北省看平一陽一定一穴一,觉茫然无据,虽素称好手者,至此亦失其所长,其病在何处?

答:余前已言,地有六样看法,而理气作用,总是一法也,其分六样者,形势之不同,彼南北地师,果系好手,而犯此病者,乃久阅历之过也,病在不谙风土情形,倘于初至其地之时,先将地气厚薄,土脉浅深,覆验确实,已葬老坟,与理气丝毫不爽,然后为人作用,焉得有错误之理。

余生于陕,家于皖,游燕代,涉齐豫,继维一陽一,抵姑苏,幸于六样形势,皆得亲见之,是以谆谆语人,首重形势者,即此六样之形势,次重理气者,六样形势,俱不能离此理气也。

九十一问曰:凡谈元空者,无不以翻卦为主,今读子之书,从无一字言及翻卦,经不云翻天倒地对不同,其中秘密在元空,又云颠颠倒,二十四山有珠宝,顺逆行,二十四山有火坑,岂秘诀在是,故秘而不宣耶?

答:颠颠倒,顺逆行,有珠宝,有火坑,皆是抋巴水辨理气而言,山有山之运,水有水之运,以二运相较,有似乎颠倒,而实非颠倒也,使山水各得其运,则美有如珠宝矣,盖山之运顺行,水之运逆行,其顺也,自然之顺,其逆也,自然之逆,非是伪造,挨星图之左旋右旋之顺逆,倘不明顺逆,则用之皆为火坑矣。

水之运,天也,山之运,地也,以二者对之,回乎不同,故曰翻天倒地对不同,非独一山一水对不同,即此元与彼元对,亦复不同,知得其中秘密,即知理气矣,何用翻卦,世之慕元空者,最喜在挨星翻卦上着想,枉费心机,故盲解日以多也。

九十二问曰:北方土厚水深,其葬也,不事版筑,不用灰炭,南方地卑水浅,其葬也,坚筑石灰,,以隔水蚁,加以炭末,以隔树根,甚至朱紫一陽一砌以砖椁,岂不与死欲速朽之言相悖?

答:毋使土亲肤,亦圣人之言也,然余在南北,亦尝为人迁移旧墓矣,北方之葬也,以土厚之故,其一穴一之深,或至丈余,纵浅亦必六七尺,又北地少雨,葬后堆土之时,只用数人践踏,不崇朝而事毕矣,其土有枯燥之土,有潮一湿之土,皆是无龙一穴一之地,至掘起之时,其枯燥土中之棺,虽无水浸,亦乾朽如灰,其潮一湿土中之棺,必败毁如泥,但无白蚁耳。

南方之葬也,以土薄之故,其一穴一之深,仅只五六尺,甚至结盘培土成坟,倘遇风吹水劫之地,其潮一湿固不待言,而白蚁先肆咀嚼矣,至于龙真一穴一的之地,其土如有油润,见风即乾,其棺与骨,如初葬之时一样,仍有温暖之气,甚至气出如蒸,对面不相见,南北之美一穴一,皆是如此,

但南方多雨泽雾,有石灰坚筑,免令水气渗入,又南方土松,多树木之根,有炭末隔之,则树根遇之即止,皆目击之事,然富室俱喜蓄树荫坟,惟松柏根伸不远,亦须在二丈以外,防其百余年,根亦伸远也,最不宜者,乌柏夜合,枫与栗等树,其根能串列满山,虽数十丈外,亦不可留也。

邑之南郭,有古坟数冢,地滨大河,皆二三百年者,平洋葬法也,道光年间,邑大水,河遂啮坟,石灰皆现,好善者歛金徒之,柔凿石灰,其坚如石,棺外并无一些潮气,乃棺底亦用灰坚筑,与上下四旁,连合为一,俨然石椁也,棺仍如新。

今葬山者,其棺头入土尚深,其棺足入土最浅,虱蚁树根,往往由棺足而进,今之葬者,亦宜于棺底先坚筑石灰一层,然后纳棺于上,与四围及顶,坚筑为一,虱蚁树根,亦无隙可入矣。

九十三问曰:龙分两片一陰一陽一取,水对三叉细认纵,是如何分取?如何对认?

答:两片者,即一一陰一一一陽一,雌雄、夫妇宾主之象也,三叉者,即合襟元辰,零正、动静、顺逆之处也,一言山,分山之运,一言水,认水之运,所谓地画八卦谁能会,山与水相对是也,青囊序八十余句,绝无一字泛言,总括元空,因形求气,彰往察来之妙,使观人成败吉凶,了如指掌,神而明之,不啻元珠之在握也。

九十四问曰:北方地平水远,随处皆可葬坟,风俗朴诚,人死即葬,其浮厝者甚少,南方地狭人稠,水陆相半,择地者,不得不求之于山冈,卖者居奇,买者犹豫,术士又从中煽惑之,则笃信者,如先言厝而后言葬,间有厝而吉者,亦有厝而凶者,其厝之吉凶,与坟之吉凶,同乎不同?

答:坟之所重者,龙一穴一砂水,厝之所有重者,局势向水,不必有龙一穴一也,只须朝向水法合运,俱是一样发迹,但葬则骨安而亲宁,与天地共久,若厝则魂魄未安,兼有水火贼盗辶虞,其凶者,固宜速葬,纵吉者,岂可因已之侥幸,忍令亲骨久停,不孝之罪,莫大乎是,编氓无知,固属可笑,乃士大夫蹈其辙者,更甚编氓,岂风水能惑人,人自惑耳。

九十五问曰:山龙于护砂之上,有空缺处,谓之凹风,平一陽一后无护托,左右无护砂,四面皆风,乃一穴一不畏四面之风,独畏一凹之风,却是何理?

答:亦尝于起坟时见之矣,凹风在左者,棺中之骨,必吹往右边,凹风在右者,棺中之骨,必吹往左边,在后者,必吹至胸次,或至足下,或将骨吹毁,入手如粉,或骸骨不全,若此者,屡见之,实真有之事也,余揣其理,盖凹风之吹一穴一,如人之撮口以吹物,其气最专之故也。

若平一陽一之风,匝地而来,宽阔一片,不专吹一穴一,故无所畏忌,亦不主吉凶,倘数十步内外,有村巿家宅庙宇,则其屋左右之风,射一穴一亦如凹风,主人祸福,平一陽一无砂无峰,其村巿家宅庙宇,即作星峰论,若在旺运,当高而高之处,主有吉无凶,反是者,有凶无吉,即前所云,一陰一陽一动静之义是也。

九十六问曰:山陇、冈原、平一陽一、平洋、六样龙一穴一,其一穴一中土色,同乎不同?

答:凡山陇平冈,自祖山落脉,或龙身带石,或本山带石,则一穴一中必有似石非石,似土非土之土,在一穴一中一搓一之如粉,见风日,即坚一硬如石,极佳者,成太极晕,至于平原平一陽一,一穴一中多是淡黄之细土,或红黄青紫各色,极佳者,亦有太极晕。

若平洋虽在万顷水田之中,池塘水侧,其结一穴一处,果系龙真一穴一的,其土色,乾而不燥,润而不湿,捻之如面,不夹砂石污泥者,即是好土。

亦有成太极晕者,倘夹砂石,而又潮一湿,乃无气之一穴一,如局势合宜,向水纯净,只可为厝,不可为坟也,若结盘安棺,培土作坟,名虽为葬,仍与厝等耳。

九十七问曰:经云,惟有挨星为最贵,泄漏天机秘,又时师不识挨星学,只作天心摸,何以挨星之重,一至于此?

答:读书者,亦不必如是拘泥,此不过读元空挨星之好而已,夫地理总以形势为体,理气为体中之用,挨星乃用中之用,又其次也,其不识挨星学,只作天心摸之云者,言天心自是天心,挨星自是挨星,盖挨星不离天心,而不仅止天心也。

余前所云文昌魁星会合,能发科甲,亦能择吉修方,催人富贵,必须形势佳,理气合,而加之以挨星,方为全美,若形势理气俱非,纵仗挨星,取效一时,亦难久远,章仲山虽得蒋公之传,好用挨星,正坐此弊。

九十八问曰:依法而葬,自应富贵,但有大小之分,久暂之别,当如何决之?

答:行龙有星降,有帐盖,有护从,有垣局,合得元运而葬之,即主大贵,若行龙单弱,帐盖不全,护从无多,垣局狭小,虽贵不大,其大富之地,或收大江大湖之朝水,不拘水之远近,但有一口吸尽之势,或大河扑面入怀,或大塘汇聚明堂,虽旱不涸者,皆主速发大富。

若水路细小,或是乾流,皆主小富,虽发亦缓,尚看其人之根基才具何如,根基隆厚,才具一精一明者,地虽小而发亦大,根基卑薄,才具平庸者,地虽大而发亦微,至于入暂,则看元运之兴衰,可以知之,近世地师,为人扡一一穴一,即许以状元阁老,并不问山水何如者,皆謏墓之辞也。

九十九问曰:三合黄泉之八煞,不得谓之煞,既获闻命矣,请问元空之煞?

答:元空之煞无一定,山得运之处,宜有山,不宜有水,水得运之处,宜有水,不宜有山,不宜有而有之,即是煞矣,再逢太岁冲合到方之年,凶祸立见。

余有从侄,因兵火将其父用砖椁厝于山中,近十年矣,余曾见之,尚属平稳,后延徐姓地师,云是祖传元空,谓煞气关在椁中,急开椁抬棺出,未百日,男子痘殇,又数月,诞一婴孩,七日而夭,棺在椁十年而无恼,乃出椁不半载而如是,伊谁之过欤。

夫理气之煞原在山水上见,而形势之煞,如山恶岩凶,沟直水反,亦举眼所能辨,选择日时之神煞,事过旋忘,从未闻关煞于椁中者,有此等人,造作妖言,误人一性一命,虽逃法网,亦难免真诛也,言祖传者,必其祖实系名师,始可谓有传授,若寻掌江湖游食之儿孙,纵祖传乌足深信,如执村学究之子弟,亦可呼之为世代通儒耶?

一百问曰:元空家,动云恐泄天机,干犯造物之忌,究未见干犯者,如何遭谴?

答:有之,人自不觉耳,余姑举数人以为证,明末时,余乡有史仲宏先生者,凡鉴之国手也,其传载邑志中,邑之名坟名宅,大半出于渠手,遂自留一一穴一于宅后之山,植松一株以为记,临终,乃告其子,命葬于松下,既殁,其子升柩之山,则前植之松,已复生松,满山如林,不知一穴一处,夜示梦于其家云,吾擅为人葬四十余棺,已授冥罚,不可葬此地,乃别葬焉,余曾登其山,一穴一虽尚存,已被挖树取土,两水冲塌,不堪复用矣。

又道光初年,余乡有父子弟兄,沿为库吏,素无善行,闻湖北屈姓地师至,备礼迎之,相待极优,屈不知其为人,但感其礼貌之隆,许为觅大地。

屈,元空高手也,居数年,果得一地于棕一陽一,择日营葬,开一穴一时,土色甚佳,俄而化为一泓清水,屈方食牛脯,闻之大惊,遂得噎病,数月,病益甚,某劝之归,屈感某之情,必报一地,然后归,犹力疾入山,于五岭河得一地,预定当出一榜,某大喜,屈云,聊以塞责,此地不如前地远甚,殆有命焉,不可强也。

葬坟之日,屈在一穴一旁大笑,忽呕一血块,破之,即前食牛脯也,病亦寻愈,某之侄竟中北闱乡榜,今败绝,仅存一二丁,流落无家可归,则史屈二师,非遭谴而何,余今于问答之中,互文示意,蒋公心法,隐然宣泄无遗,实为悯孝子慈孙,呼天无告之苦衷,故情不能已,上苍及先师,其或有以鉴诸。

以上辨惑百条,钞录既就,不禁莞尔自笑曰:世之造伪术者,惑也,信伪术者,惑也,余复虑人之惑,更为孜孜讲说,而特为之辨惑者,亦惑也。

古今来,惟忠孝贤良,道德仁义,泽被当时,名垂后世,是人人最急之务,若求地以安亲妥灵,为忠孝、贤良、道德、仁义之助,则可,若以之求富贵利达,趋炎附势,荼毒生灵,则堪舆一道,实为天下之罪人,奉劝士君子,时刻抚摹方寸,令坦白可对天地鬼神,是先于此中求真龙的一穴一耳,洒洒落落,布衣赘笔。

地理十不葬

元空之术,习至一精一明,不可轻为人卜葬,盖不当与而与之以地,是发泄天机,转折却己身之福禄,则先师有十不葬之说,不可不知也。

一) 素不孝弟者不葬

其人之天良久丧,何不养之于生前,乃慎之于死后,所谓欲得佳城以安亲者,实欲谋吉壤以佑身耳,如此等人,而与之言地理,先已不知不理矣。

二) 积世怙恶者不葬

居乡而至积世怙恶,其所损一陰一隙,不知凡几,其不绝灭者,已属万幸,矧敢逆天而与之以地耶。

三) 身为不善者不葬

世如土豪讼棍,肆恶致富,亦思图谋风水,为永远之计,此乃人面兽心之流,倘与之以地,何以彰天讨而为世戒。

四) 心术不测者不葬

宦家世族,根基非不深厚,至于存心,或贪黩酗一婬一,或一陰一险刻毒,外貌虽善文饰,内实为富不仁,是心地已坏,一陰一地何可得哉。

五) 出身下贱者不葬

或为厮仆,或为隶卒,或为娼优,尝有拥赀居积,重币相邀者,试思其财如何而来,徒我名,若使得地,则良贱又何分耶。

六) 古坟旧墓者不葬

恒有无知之人,觑觎无主古坟,或在人家旧墓之傍,以为尚有余一穴一,因之破冢毁圹而葬,似此伤天害理之事,决不能为也。

七) 私用公山者不葬

人有误信庸师之言,欲于已葬老坟侧近,以私坟加葬,似此不特公共之墓,生下人丁不依,而是惊动地下之人,于心何忍。

八) 来历不明者下葬

酷嗜风水之家,遇人不卖之山,多方谋干,串买成交,往往兴讼酿命,似此等事,谢绝不往,并劝令勿为。

九) 信任不专者不葬

元空家看地,所弃取,与诸家之用法,迥乎不同,其立向消水,亦大相悬隔,若其人朝信此而暮信彼,必有矛盾,不可往也。

十) 接待无礼者不葬

今人送子人入塾就师,尚知具衣冠,备贽敬,足恭尽礼,而犹惴惴焉,谓不如此,恐不尽心教吾子也,独于求师葬亲,或道相邀,或邂逅相约,片语投机,即向求指地,直以巿侩待之,推原其故,皆无业游民,毫无学术,望门求售,相习成风,故富豪家竟忘其教子之与葬亲,孰为轻重,吾道每于德行不足之人,尚不轻施其技,况并礼貌俱无者,纵以干金为饵,亦难往也。

地理之学,尽是人力胜天之事,故巨室豪门,不思积德行仁,而专务寻地,盖十八而九,则青囊万卷,祗为造恶之津梁,幸有古师垂诫,直与神只赏善罚恶之权,同归一辙,所望预闻斯道者,敬守而慎行之可耳。

陶绘《舞蹈纹》

(原始舞蹈也是新石器时代的先民对生产、生活的一种反映,是先民们创造的另一远古文化。)

上一章 · 章节列表 · 下一章

热门

  • 清稗类钞

    《清稗类钞》是关于清代掌故遗闻的汇编。从清人、近人的文集、笔记、札记、报章、说部中,广搜博采,仿清人潘永因《宋稗类钞》体例,编辑而成。记载之事,上起顺治、康熙,下迄光绪、宣统。全书分九十二类,一万三千五百馀条。书中涉及内容极其广泛,举凡军国大事、典章制度、社会经济、学术文化、名臣硕儒、疾病灾害、盗贼流氓、民情风俗、古迹名胜,几乎无所不有。编者态度比较严肃,许多资料可补正史之不足,特别是关于社会经济、下层社会、民情风俗的资料,对于研究清代社会历史,很有参考价值。全书事以类分,类以年次,分类详细,纲目明晰,颇便查阅。文字简约,清畅可读。

    徐珂09-17 完结

  • 韩非子

    《韩非子》是战国末期韩国法家集大成者韩非的著作。这部书现存五十五篇,约十余万言,大部分为韩非自己的作品。《韩非子》一书,重点宣扬了韩非法、术、势 相结合的法治理论,达到了先秦法家理论的最高峰,为秦统一六国提供了理论武器,同时,也为以后的封建专制制度提供了理论根据。

    韩非09-17 完结

  • 孔子家语

    《孔子家语》又名《孔氏家语》,或简称《家语》,是一部记录孔子及孔门弟子思想言行的著作。今传本《孔子家语》共十卷四十四篇,魏王肃注,书后附有王肃序 和《后序》。《后序》实际上分为两部分,前半部分内容以孔安国语气所写,一般称之为《孔安国序》,后半部分内容为安国以后人所写,故称之为《后孔安国 序》,其中收有孔安国的孙子孔衍关于《家语》的《奏言》。

    孔子及孔门弟子09-17 完结

  • 论语别裁

    《论语别裁》是关于《论语》的讲演录,是台湾著名学者南怀瑾先生以渊博的学识,旁征博引,拈提古今而撰成的。书中对《论语》二十篇的每一段原文,都作了详 细而又生动的讲述。不仅有篇章结构、段落联结上的提示,而且有原文义旨以及所涉人文掌故的阐发。尤为新颖的是,作者将对原文的串讲撮编为一个个历史故事, 蕴意深邃而妙趣横生,这在众多的《论语》章疏中是别具一格的。

    南怀瑾09-17 完结